今天的访谈到此结束。明天我们邀请到市人大代表、福建华达律师事务所总所执行主任赖忠惠，市政协委员、泉州市规划设计院总工程师张朝阳做客两会访谈室，与我们一同探讨中山路保护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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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两会访谈室”期待您的参与！

侯祥朝：泉州民营经济的发展，首先要顺应大势，顺应时代需求，抓住时代潮流；第二，要培养企业家的胸怀，企业家要有战略眼光，系统学习，提高水平；第三，要利用港澳台侨的优势，利用侨乡的优势，引资引技，学习管理，打开市场。企业家可以加强和产学研的合作，企业家也可以到大学里学习、授课，也可以请学校的老师到企业挂职，发挥各自的优势，实现相互交融。

主持人：对泉州民营经济发展的未来，您还有哪些建议？

侯祥朝：随着人民的消费水平提高，产品要转型升级，产品要高质量发展，提升产品的质量水平。还有一点企业要练“内功”，完善企业管理体系。企业要有创新，要有自主的知识产权，拥有自己的专利和品牌，把产品变得更有竞争力，更从容地面对海内外的消费者。

主持人：就省委省政府提出的推动高质量发展落实赶超，您觉得泉企将如何创造美好明天？

侯祥朝：政府要多做园区，多建各种类型、多种形式的园区，多元化的投资。园区的作用是多方面的交融，能得到政府更多的扶持政策，促使产学研更紧密联系。

主持人：在您看来，市委市政府及相关部门还应在哪些方面给民营经济提供更大的支持？

侯祥朝：这个方案都是干货，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出台非常及时，是企业家的及时雨。政府对民营企业的引导、支持、帮扶已经得到具体落实。

主持人：前不久，泉州制定出台《进一步支持民营企业健康发展行动方案》，提出五大类32条措施全力扶持民营经济发展，这个方案能为企业带来哪些新利好？

侯祥朝：泉州是侨乡，要注重侨的传统和背景，利用外地行业协会，运用泉籍异地商会的优势，把纽带作用发挥起来，在技术方面要提升信息化和智能化。

侯祥朝：关于资源生态保护问题，资源是有限的，要有生态环保意识，比如建筑行业的资源已经非常缺乏，要考虑如何节约资源另谋新路，要考虑在成本制约的情况下如何生存，如何盈利。

侯祥朝：企业要完善内部制度建设，往现代化企业方向发展。要管理创新，谋求各方面的创新，不要固步自封，不能以老经验来管理企业，这也是家族企业的局限。

侯祥朝：泉企要突破家族化和如何留住人才的难题，需要多聘请一些职业经理人，要有企业家的胸怀。福耀玻璃董事长曹德旺的方式就很值得借鉴。曹德旺宣布其子曹晖将继承福耀集团产业，他将企业传给他儿子不是因为是二代，而是因为其子曹晖完全具备职业经理人的素质。

主持人：面对这些困难，泉企已经有哪些应对之道，取得了哪些实效？

侯祥朝：江苏和浙江有很多企业值得我们学习借鉴，他们的经济上升快，很有联合意识。江苏的民营企业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扶持，民营企业发展离不开党的支持，离不开党的指引。总书记提出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如果做好了效果会非常好，但是如何分清“亲”“清”之间的关系，这是非常重要的。

侯祥朝：留住人才和开放企业是目前泉州企业的难题。留住人才是一个系统工程，包括环境营造、子女入学和个人发展空间等等。家族企业需要转型，有些家族企业的管理方式比较缺乏战略眼光，缺乏大的谋划，这是泉州家族企业面临的挑战。现在有些企业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开始不断与各地交流学习。不少民营企业创二代更是具有联合意识，开始创建联盟，改变趋势。

侯祥朝：华大总裁班就是一个很好的智库，成功的企业家聚集在一起探讨交流，可以形成一个良性互动的关系。

侯祥朝：产学研可以用“市场、技术、资本”这三个词来形容，企业家首先要了解市场，谋划市场，了解企业需要哪一方面的技术，科研部门和高校再來来解决相应的技术要求。技术要为市场、为企业服务，资本要用到关键的地方。现在资本方面比较短缺，市场、技术、资本三者要融合。政府产学研的参与者要和很好地融合在一起。

主持人：您刚才提到了产学研，近几年您与泉州的企业在技术提升有这方面的合作吗？

侯祥朝：机遇与挑战并存，一是全球化的概念，国家提出“一带一路”倡议，这是政策方面的机遇。二是时代变化，随着社会消费结构、消费水平的提高，企业要转型升级，产品要高质量发展，提升产品的质量水平。三是“一带一路”开放面向世界，泉企需要走出去，开辟新道路。我印象比较深的是，南安石材原来只是消耗我们本地的资源矿产，容易造成环境污染，如今南安的石材企业已转型做进口加工再出口。

主持人：回望过去，展望未来，当今形势风云万变，在您分析看来，当前泉州民营经济发展面临哪些机遇，还有哪些挑战？

侯祥朝：我1998年就来到泉州，对泉州民营经济发展感同身受。由于长期在高校工作，从事产学研方面的研究，对民营经济的发展体会很深。我认为，泉州民营企业之所以能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一是顺应时代、应运而生；二是与泉州文化精神的结合，能勇立潮头。是因为有这两个方面的共同努力，因而时势造英雄。

主持人：都说泉州是一片孕育民营企业的沃土。改革开放40年来，泉州民营经济发展更是交出了一份漂亮的答卷。侯院长，在您看来，泉州民营经济发展之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最关键的因素是什么？

侯祥朝 市政协委员 华大泉州科学技术与社会发展研究院副院长

吴荣照：泉州一些做得好的企业，在这一波经济转型中，竞争力是有所提升。我觉得主要除了政府营造“清亲”的政商关系、良好的营商环境，还需要企业提升自身的危机感和变革的决心，这三个方面都能做好的话，企业就能打开一个新的局面。

主持人：从我们传统产业的角度来说，您对民营经济的未来有什么建议呢？

吴荣照：我总结了几个字：清亲互动、高效协作、相濡以沫、再创辉煌。“清”字有了，还要真正做到“亲”。在当前不确定性非常多的形势下，我们泉州要利用已有的良好基础，在历史关头更上一个台阶，要打破很多条条框框的限制，让政企相濡以沫。

主持人：就省委省政府提出的推动高质量发展落实赶超，您认为泉州政企如何携手，共创美好明天？

吴荣照：首先要将32条行动方案落实到位，还有就是要坚持传承和弘扬“晋江经验“，把握我们的实体经济优势。当前我们泉州提出三大产业：传统、重化、高新科技，传统实体仍是最大一块，还是要把握传统实体经济不放松，把已有的优势发挥得更好，通过政策的引导、政府的扶持和重视，将原来已经做得很好的传统实体经济做得更好。

主持人：政府方面还应该给民营企业哪些支持呢？

吴荣照：举个例子，银行过去几年去杠杆，纠错机制非常严格，不良贷款终身制，银行虽一直努力降基准利率，但货币的传导没有真正进入实体企业，如果纠错机制没有改善，放贷人员就会顾虑，怕追责，就不愿放给民营企业，而选择放给国企、政府项目……因此我认为，政府要保护那些敢为的政府工作人员，也包括银行。

吴荣照：其中，方案的最后一条让我印象深刻：“探索建立容错机制，着力破解清而不亲、清而不为等问题，要保护干部为民营企业发展服务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研究制定容错纠错机制，旗帜鲜明地为敢为者撑腰，为担当者担当。”我觉得这一举措很到位，非常好。因为我感受到，政府目前在工作中都能做到“清”，但在“亲”上会有所顾忌，这在很多地方都很普遍。这个行动方案里，泉州直截了当的点出这句话，说明我们已经意识到这当中“清而不亲”的问题，这体现了泉州政府的敢作为敢担当，作为民营企业家我感到很温暖。只有解放思想，把这个问题落到实处，才能把亲清政商关系营造好，切实为企业解决实际困难。

吴荣照：我看了这个文件，也进行认真的学习，必须要为我们泉州政府点赞。这个行动方案，行动快，措施具体，针对性强，为企业在降低成本、融资便利、营造好的营商环境和引导企业创新和转型升级方面等出台的不少政策都很有针对性，值得我们民营企业深入研究、好好利用。

主持人：前不久，泉州制定出台《进一步支持民营企业健康发展行动方案》，提出五大类32条措施全力扶持民营经济发展，您关注了么？

吴荣照：当前我们投入了4个多亿，大家觉得花这么多钱建一个仓库很不可思议，但我觉得实际效果有较明显的体现。

主持人：刚才您提到中央仓储，现在投入多吗？

吴荣照：过去我们企业主要是在这三个方面变革和创新。变革和创新是一个实体企业家永恒不变的话题。

吴荣照：比如过去的V跑鞋、V领T在行业算是比较新颖。像V领的T恤，还有以前大家夏天穿POLO衫都有一个痛点，领子太长和太宽导致洗完很容易变形，我们就把领子做小，用更好的材料做得更立体一点，穿起来也更显精神。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善，在产品方面我们还是在不断变革和创新。

吴荣照：三是产品变革。有了大数据的解读和分析，产品的研发更有针对性。同时，我们也在一些发达国家（比如欧洲、日本等） 设立工作室，收集全球比较新的流行资讯，结合现有的数据，从而知道消费者想要什么，又能够融入一些潮流的东西。

吴荣照：二是流程的创新，变化比较大的就是ERP系统的运用方面，在大数据的收集方面，对企业的帮助很大。现在全国所有门店都有ERP系统的实时数据采集。公司每一个跟销售有关的人员或者公司内部员工都有内部的APP，每个体系都有各自的数据，这对销售资源的调动以及研发的引导都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这个是在信息系统方面，另一方面是在物流方面，我们企业现在做了一个物流的中央仓。传统零售的物流方式是总部—代理商—分销商，复杂的物流环节导致我们要设好几个仓库，现在可以实现中央仓，用自动化和数据来实现直接向全国所有门店发货。这个投入比较大，目前已经完全实现一个仓库可以向全国5000多个门店直接配货，减少了很多中间环节，节约了大量中间仓储物流。我简单算了一下，单单这个中央仓储的设立，全国范围内可以省掉20万平方的仓库面积，一年就可以省几千万元。同时，消费者的体验改善，产品更快到达终端，消费者可以在短时间接触到产品，产品上市的时间效率更高。

吴荣照：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我们现在把这些创新作为考核，把创新数据化，创新以前和创新以后，你给企业带来的效率提升或是成本降低，还是消费者体验改善，只要符合，都可以用数据化结算出来。每个部门都有创新指标，达成之后，超出指标大家可以分享。公司所有员工，哪怕一线员工，都可以直接发表他们的建议，一旦被采纳，他的创新意见就会被核算，创造价值就产生了，员工也就可以拿到这个创造价值的分成，另外这个价值就归到整个部门的核算价值里面。

吴荣照：作为企业来讲，这几年也是我们的变革期。我们自身的变革和创新主要是三个方面：一是机制方面，企业内部的运行机制，我们现在采取阿米巴方式，把整个大部队拆成各个小分队，让经营指标（经营目标）都可以分解到各个分队里面，给他们明确的KPI考核，业绩和收入直接挂钩，所以说过去几年机制方面我们的推动还是比较大，员工收入得到提升，调动了积极性和创造性。

主持人：面对当前市场形势的困难，我们有哪些应对之道？

吴荣照：国际市场对我们企业有一定影响，但影响不大。本身我们也做出口，既有欧洲发达国家，也有发展中国家，过去几年我也关注到这些发展中国家的新兴市场，比如东南亚、中东、南美等。我们比较早在这些市场布局，所以这一次中美贸易影响不大。

主持人：国际市场（中美贸易）是否对你们企业有影响？

吴荣照：机遇方面，还有就是政策上的机遇，习总书记在民营企业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发表后，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都出台了大量有关民营企业发展的优惠政策，对未来这些民营企业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政策窗口期，关键看这些政策如何发挥它的最大功力。一是政府让它真正落实到实处，二是作为民营企业的我们怎么来解读这些政策。

吴荣照：还有的挑战可能就是成本方面。过去几年，包装企业、原材料公司等中小工厂受到环保、供给侧改革的影响，逐步被淘汰出市场，产能高度集中在少数大型企业手中，导致原材料成本和劳动力成本有所上升。

吴荣照：这种分级对品牌企业来讲是一种挑战，也是一种机遇。挑战是现在很难用一种产品打动所有消费者；机遇是只要能锁住一部分消费者，找到细分市场。尤其是在细分市场找到一些意见领袖，真正了解他们的需求，从而去做产品研发，才能把市场打得更透。

吴荣照：用工难是一方面，第二个方面就是消费结构升级。这几年下来，这个话题也引起许多探讨，甚至出现消费降级的说法，但我觉得更准确地来定义这个词，应该叫做消费分级，而且是分级更加明确。以前可能一个产品或者品牌可以打通很多不同层级的消费者，但现在消费者对产品的特性（包括品牌赋予的文化）有了更多的需求。现在消费变得更加理性，消费者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非盲目追崇，所以出现了消费者的分级。

主持人：您认为当前泉州民营经济的发展在新形势下面临哪些挑战呢？

吴荣照：我们一开始起步就比较关注二、三线城市的布局，我们现在店铺的数量对比最高峰的时候有所减少，但我们的经营规模反而有所扩大。之前我们曾过于注重单方面规模的发展，现在我们更加关注单点的产出和效益。

主持人：线下实体店分布有调整吗？

吴荣照：线上的占比是17%、18%左右，目前来讲，线上增长率比线下更快。

主持人：当前，我们线上线下占比是怎样的情况呢？

吴荣照：作为企业个体，我们鸿星尔克在过去的几年，抓住了几个方面的发展机遇：第一，产品升级方面，我们抓住了新材料科技的发展以及整个智能制造和顾客个性化的需求；第二方面，我们抓住了信息系统的升级，比如ERP系统、大数据系统的运用已经进入一个比较成熟的阶段，企业在这方面加大投入，使企业的整个流程、信息流通能够通畅起来。第三方面，我们抓住了零售的升级。过去几年，鸿星尔克的线上零售发展很快，占据了越来越大的份额；线下的实体店把用户的体验做好，也能实现份额的增长。我们发现线上取代线下或线下取代线上是不现实的。作为企业，我们要利用好线上线下和新技术的特点，实现线上线下相互引流，形成线上线下发展新格局。实现这三个方面的升级，让我们抓住了转型的时机，打造企业的竞争力。另外，构建亲清政商关系也为近年来企业的发展打下了好的基础，泉州政府一直坦荡真诚地同企业接触交往，主动为企业提供良好的公共服务，尤其是在企业遇到困难和问题时积极作为、靠前服务，切实帮企业解决实际困难。这几个方面都对泉州企业的发展起到很大的作用。

吴荣照：我觉得我们还是要继续倡导学习晋江经验的核心，牢牢抓住实体经济不放松，不断保持创新发展的动力。抓住产业升级的战略机会，提升自身的技术力量，利用新技术、新模式进行改造，在经济新常态下闯出路子。

吴荣照：打铁还得自身硬。面对当前国内外宏观环境不确定的条件，企业还是得从打造自身核心竞争力来入手。改革开放四十年来，泉商在市场竞争中屹立潮头，就是靠敢为人先的胆略，爱拼敢赢的气魄和抱团发展的精神。

吴荣照：企业的发展就像一个种子的成长，需要一个好的土壤，也需要种子本身的生命力。在营商环境上，泉州政府秉承“搭好台、筑好巢，才能引好凤”这个理念，对有抱负，求发展的企业家而言，宽松的创业条件，高效的政务服务，公平的竞争环境常常比优惠的政策更有吸引力，只有大力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才能激发企业家放开手脚，安心干事业。

主持人：都说泉州是一片孕育民营企业的沃土，改革开放40年来，泉州民营经济发展交出了一份漂亮的答卷，您认为泉州经济发展取得这样的成绩，最关键的因素是什么？

吴荣照 市人大代表 福建鸿星尔克体育用品有限公司董事长、党组书记